1)(十七)阿娇,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_红妆长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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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等了整整一个月。

  她等过他太久,如今不过区区一个月,算得了什么呢?

  想来是司马相如的文章写得格外催人泪下,她等到一个月时,刘彻终于还是来了。

  彼时,她闲闲散散地坐在窗下的软榻上,长披散,一直拖到脚踝。未施粉黛,一双原本妖艳起来的眸子此时格外的干净而清冷,只是越显得她容色苍白而憔悴,到底是三十几岁的人,比不得宫里的新人花容月貌,年轻娇柔。

  她静静地望着帐幔后颀长而熟悉的身影,一步一步地踏着木屐向她缓缓走来。

  这条路真长啊就好像他一步一步地,踏平了她的一生。

  她有一瞬间的出神,她还以为,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是来接她回家的。

  刘彻在她面前站定,静静地凝视着她,片刻,他皱了皱眉,轻声道:“阿娇,你怎么这样瘦了。”

  久违的,温润的声音飘飘然地飘进她的耳中,心口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复苏了。

  那里已经很久没动静了,久到她以为她的心真的死了。

  她起身,缓缓地在他面前跪下,深深地叩,行了十足的大礼,方才抬起眸子来,笑意盈盈:“妾身,给陛下问安。”

  刘彻的神色微微一滞,深深地望着她淡漠的黑色眼睛,轻声道:“阿娇,你非要同我这样生疏?”

  她微笑,带着十足的疏离和客气:“妾身不敢。”

  她得用尽全身的力气,才能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。那里早就千疮百孔,遍体鳞伤,却还是欢呼雀跃着想要爱他。

  她从没觉得自己这样轻贱过。

  刘彻低低地叹了口气:“起来罢。”

  他说着,在她对面的榻上跪坐下,静静地望着她。

  她却没起身,只是又冲他重重地叩下去。

  额上熟悉的痛楚勾起了她久违的记忆,昔年,她曾在外祖母面前磕到头破血流,为了保他帝位,如今,她在他面前跪下,心甘情愿地磕头认错,只为了保自己一家荣华。

  人人都说陈阿娇骄纵跋扈,恣意任性,可终究,她这一辈子从没为自己活过。

  真可笑啊她微微勾起唇来,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
  “阿娇,你这是做什么。”刘彻的眉心拧了起来,皱眉道:“起来。”

  她摇头,浅笑道:“妾身求陛下放过陈家上下。妾身已因己过,枉顾三百人性命,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只求陛下不要加罪陈家。”

  刘彻的脸色微微一沉:“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?”

  她点头:“是。”

  刘彻咬牙冷笑:“你这算是认了罪了?”

  她颇有些诧异,事到如今,她认不认,难道还有什么分别么?

  可她还是乖巧地笑着,微微点头:“妾身认了,求陛下放过陈家,妾身愿受责罚。”

  刘彻冷哼一声:“这会儿认罪,怕是晚了点儿罢。”

  他说着,起身想要去拉她,谁知手方碰到她,她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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