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,皇城重地,莫要堕了陛下的威严!”
“诸位,今日未有朝会,太子于东宫召见朝臣,诸位这是要去哪?”
朱允熥转过头,看了眼老二叔。
仅仅是半天的功夫,便不知道有多少座衙门,正堂上的桌案凌乱一片,桌椅板凳被愤怒的部堂大员们踹翻。
朱允熥望着从钟山往照下来的阳光,将自己的影子在城墙上拖的长长的,他轻声说道:“时间还早,这不过是开始罢了。”
“皇城重地,尔等再敢阻塞,惊扰圣上,以大明律论处,奉劝尔等速速散去。”
“大明律,本朝官员,皆可奏请面圣。”
朱允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朱高炽本要开口,张开嘴却是哑然无声,他眨眨眼,看向朱允熥,转口道:“何以屡屡失败?”
啪。
上前阻拦询问的禁军官兵,回头看向城门下的总旗官。
灭了孔家一门又如何?断了天下功名之辈的优待又如何?
我家是靠他们得了这天下的吗?昨日不依,今日可弃。
一名青袍京官,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看向阻拦在午门前的禁军将领,开口高呼。
说完之后,千户官目光大有深意的看了禁军将领一眼。
“确也如此。”朱允熥应下,继续道:“天下亿兆黎庶,皆为利来皆为利往。大明不是前宋,大明开国不过二十八载,这时候正当其时。”
在人墙的后面,又有更多的锦衣卫官兵,从两侧鱼贯而出,沿着整个皇城甬道,自午门下往端门后排了过去。
只是嘈杂声很快便归于平静。
“前秦,前汉,前唐,前宋。”朱允熥说着在史册上留下了丰厚记载的王朝:“自有无数成法,可供今时之人选择。”
不曾有过言语。
“空想?”
五寺乱了。
这无疑就是往此刻已经是架在火堆上的应天城,又添了一把火。
朱允熥望着视线里,轮廓线越来越明显的应天城,轻声开口。
便是远在江上,好似也能听见、看见十里秦淮河的莺歌燕舞。
“熥哥儿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?”
“知道前宋为何屡屡革新,屡屡失败吗?”
夜香车抢在人群出入密集的时刻前,满载着出了城。
朱高炽倒吸凉气的惊叹着,目光不断的闪烁着:“孔家只是一座牌坊,倒了也无妨。士绅功名的优待,才是他们真正在意的东西。”
朱允熥点头:“君王以为单凭自己的意志,就能在朝堂之上取得胜利,却全然不知他们同样需要一个坚实的根基。”
锦衣卫想要直接拿人,禁军却不愿意配合。
“天下士林会震动,会震怒。”
午门城门楼东侧一角,低处望不见的地方,身着亲王衮服的朱樉,双手揣在袖子里,脸上带着些调侃的意味,伸头望向宫墙下静跪的官员们。
“都抬起头挺起胸!”
禁军将领看着走过来的锦衣卫千户,低声询问着。
刚刚嘟囔完的朱尚炳,便已经是咧着嘴龇着牙,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,缩着脖子,目光不服气的望着自家老爹。
此刻,朱允熥已经是往城墙下走去。
到场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官,目光阴沉的望着午门前已经跪下的官员们,嗓子里低低的冷哼一声:“他们这是在逼迫陛下!”
少而,有宅院里发出了瓷器坠地的碎裂声。
然而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当晨钟声响起的时候,应天城便也就从夜晚中复苏了过来。
朱高炽的眼神愈发的明亮起来,在这个黑夜之中,却是无比的清明。
百姓早起,开始忙碌着一日里的繁杂。
总旗官有些拿不定主意,点点头,交代身边的麾下几句,便折身抢先入了长安右门。
然而,禁军们望着遍布在整个西长安街上身着朝服的官员们,却又不敢询问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。
说完,朱樉却又转过头,看向从文渊阁赶过来的解缙。
说完之后,禁军将领松开了锦衣卫千户官,转过身走到了麾下禁军官兵面前。
朱尚炳憋着嘴哼哼两声:“我头晕……”
说完也不管自家老子,摇头晃脑,摆出一副头晕眼花的样子,咿呀呀的就往城墙下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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