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鼓起勇气告白，要么腼腆或胆怯，充满了青春期懵懂甜蜜的青涩。
但姜留像是在聊一件很正式的工作，权衡现实，坦然面对，语气认真又平静。
以一种包容成熟的姿态，站在她的角度考虑，尊重她的一切决定。
在季思源的人生中，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成熟又包容的男人。
她从小一直生活在压抑之中，在季家那个虚伪的家庭里长大，在一个虚伪的圈子里生活，她找不到人也不敢对人倾诉自己的真实想法，久而久之，失去和人交流交心的谷欠望。
季思源知道自己算是那种少言寡语，看起来很内向，不好交流的人。
但她已经习惯一人生活，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，不想改变这种生活方式，绘画就是她的表达与倾诉，是她所有最真实的幻想。
这段时间，她感受得到姜留的照顾与偏爱，但她想不明白，她这样内敛平凡的人，怎么能得到姜留老师的青睐。
姜留是她最崇拜的原画师，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，她随时可以看到周围各个年龄段的女生悄悄盯着他，对他暗送秋波。
抛开一切关系，光看姜留的盛世颜值，她也很欣赏这种美好的存在。
所以这种偏爱对她而言，挺不真实的。
她不敢去想，如果姜留只是对她一时兴趣，失去兴趣之后，又会是怎样的。
有人喜欢自己，好吗？
当然好啊！
但她敢动心吗。
姜留不清楚季思源的过去，所以不知道她的顾虑。
但他懂得，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，季思源得以学习为重。
自己的心思没被发觉就罢了，被发觉也就坦荡承认，让季思源不要有什么压力。
季思源默了片刻，问道：“姜留老师，我可以问你一个情感问题吗？”
“你问吧。”姜留眉眼认真。
季思源想了想，细心组织了语言才说：“我们之间有着好几年的阅历差距，也隔着地位和地域的距离，如果这份心动没有结果，你会是怎样的感受？”
姜留没想到，季思源的想法现实又悲观，一点也不符合她这个年纪。
她表面看起来和同龄人无异，骨子里却沉淀的莫名的早熟和孤独。
姜留认真对待她的问题。
“遗憾而已，像是一副没画完却再也没有机会完成的作品。”
季思源恍然，这就是成年人的心动吗？
她好像提前窥探到了那个纷杂又理性的世界，但并不能完全理解。
季思源想了许久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姜留，这种职场上的成熟客套话术对她这种学生而言，还是太生疏了。
她憋了半天，憋出一句礼貌的话：“我明白了，谢谢您的包容和理解。”
姜留听见她的客气，也不知道是该安心还是该失笑。
……
周末，宁渺带着礼物去拜访了一位长辈，章景华。
一是出于人情世故，二是问问自己的老师董易殊的身体健康，三是为了其他目的。
在章景华的院子里，她还见到了章景华的孙子章敏州，去年国际物理竞赛金牌获得者，刘曦音曾经跟人炫耀见过的天才。
但两人不太熟悉，打了个照面便算是打招呼。
章景华和宁渺在院子里落座。
“渺渺，你怎么来帝京了？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，我好安排你的行程。”
宁渺乖巧道：“有事过来，而且许久没来看章叔叔，我肯定得来拜访拜访，这次来的仓促，我还担心打扰到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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