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鸷的怒意。
只一刻,她逃也似的上了车。
一路浑浑噩噩晃悠到了贺晚家。
该说是陆旷在发疯还是季夏在发疯?
大抵是都疯了。
那十个保镖再次出现在季夏面前,她的嘴巴再次被捂住,甚至在晕倒时,什么也不想想。
再次清醒时,鼻腔充斥着血腥味,屋顶的吊灯不见了。
季夏观察着天花板,那上面竟然是一张男人的照片拼凑而成的。
她艰难的从地上起身,望着位于中心位的观看区。
哂笑。
原来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表演者。
原来把人惹毛了竟然真的会被丢进斗兽场。
她甚至想大笑,可是可悲的是当她咧嘴的那一刻,眼泪不争气的掉,她整张脸又哭又笑,看不出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。
却给人一种透骨的悲凉。
季夏无力的平倒在表演区,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。
就算陆旷阴寒着对对讲机说:“把PK、DD、TA放出来。”
季夏都没在动一下。
人固有一死,她想过无数种死亡方法,药死、人为、从高楼坠死。
都比不上她终将被咬死。
一只藏獒,一只豹子,一只狮子。
她会成为谁的盘中餐?
啊,每只都来了一口,大抵会被四分五裂吧。
獠牙进入身体的那一刻,她有想过很痛,却没想到如此之痛,可是还能忍,没必要发出声,让看客听了去。
都说不会哭的小孩没糖吃。
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尚且可以为了讨好别人,哭着去撒娇。
可现在她不是小孩了,没糖吃就没糖吃吧。
她也想正视一回自己的想法,自由一回。
就算身体各处被咬伤,鼻尖萦绕的都是自己的血腥味。
她也想任性一回。
可是季夏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刻,她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看客席上的主人。
她声音很小,低喃着:“陆旷。”
他是不是很开心?大抵是开心的,不然不会喜欢看动物表演。
从前尚可在他眼里看到兴奋,现在大抵应该是疯狂、或者解脱?
再也不会有跟屁虫黏着他了。
可还是好不甘心。
不甘心,他喜欢的不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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