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体内气行周天，心与意在此刻同时作用，身上的剑压如今亦变得轻松很多。
就在命萧疏继续登阶之时，蔺重阳亦在抚琴之余对他进行观察，问剑，岂会有那般容易？
“天意，是上天的故意，还是上天的意外？”
他又一次登上台阶，却没有像从前那般，选择继续前进，而是就地坐在第一阶，缓缓闭上双眼。
想要登上山顶，不在于仰仗蛮力，而是在悟。
“天纵之资。”对于杰出的后辈，剑谪仙亦是不吝赞叹。
在关于与六蚀玄曜的战局，剑谪仙并未将蔺重阳算在战力之中，即便如此，他手上可用战力依旧多有余裕。
“这要看他之意愿。”
日月更替，寒来暑往……
不过他不会退缩。
台阶上盘坐的少年，如今已长成青年，冷峻的面容展露出几分平静与祥和。
蔺重阳平静道：“五巅之岳那边，有好友弥陀子与歧天人镇守，在不考虑地宇的前提下，已经足够了。”
倏然！
“天，地，阴阳，好友是打算将《天问》传给他？”
虽然，剑谪仙已经放弃了靖玄九星计划，但是如果能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传人，他还是很乐意的。
蔺重阳见状，当即开始引荐：“那便让他留在靖玄岛吧。”
只要心性与悟性足够，便不会陷入那万事开头难，中间也难，结尾更难的困局。
天窍环境特殊，咫尺之间，可能是数丈，也可能有数百数千里。
又一次被迫退回起点的命萧疏，仔细咀嚼着这句话，心中似乎抓住了什么。
命萧疏肩负剑压前行，体内没有丝毫真气，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剑气攻击，他只能以闪避为主。
“可。”
“心性不差，悟性不差，不过，还不够。”
当然，如果他要带人进入天窍，同样需要登墟丘之顶。
碧色的眸子，伴随心音的响起缓缓睁开，冷锐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，此时更透露出几分了然。
他希望，自己的这名后嗣，自己在这人间仅有的羁绊，莫要走上那些同志的老路，与其去做一口不会思考、没有感情的剑，不如来学习做人。
别看他对敌人态度强硬，行事雷厉风行，手段决绝，能斩草除根就不会同情纵容；但在对待与教导后辈方面，反而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。
“吾的剑说，吾，悟了。”
“前三剑，只要他能入门，之后的道路将是一片坦途。
哪怕，他与命萧疏至今都未正式照面。
“来自地宇的敌人，仙宿会挡下，即便中途出现意外，亦有好友香六牙与夜王兜底。”
蔺重阳颔首，右手动作变幻，一挑琴弦。
地方九则，何以坟之？圜则九重，孰营度之？阴阳三合，何本何化？”
蔺重阳并未停下手上动作：“我还以为你在靖玄岛。”
…………
“相关之事，仙宿已经排布完毕，剩下的，便看天意了。”
剑峰之下的环境，亦在琴声之中缓缓生变。
于他而言，这自是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。
…………
风作剑，雷作剑，云作剑，雨作剑。
真元如剑息，一吐一纳，先合于天地，再借天地之势，身如利剑，凌空一跃，却是直接越过天梯一千零八阶，直达剑峰之顶。
登顶刹那，一身压力尽去，再闻：
“持剑者战无不胜，是剑利？亦或人强？”
“人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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