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,可这落叶却总也扫不干净。裴婴虚扶了一下越发沉重的腰腹,眼中愁绪浓得像是一滩化不开的墨。
他的将军半生戎马,绝不该落得个死因不明、尸骨无存的下场。
他已经做好了决定,陈国如今新皇登基,只差一个皇后,既然燕晁开了口,自己遂了他的心意就是了。
只是
裴婴目光重新柔软下来,腹中稚子脆弱,此番自己涉险必要将它牵扯其中,这一棋走得不可谓是不惊险,若晏云霆和晏家列祖列宗当真在天有灵,一定要保佑这晏家仅剩的血脉一生无虞。
“阿婴,你当真不做我的皇后吗?”
燕晁登基为帝后首次踏入永和殿的大门,是在一个清晨。
那时裴婴已起了身,桌边瓷盘里的芙蓉酥只咬了一口,他捧卷细读,闻言对着阳光抬起头来。
晨光熹微,将他肤色照得如同细瓷般润白,眼尾潮红稍退,只有那双眼依旧是灰白的。
裴婴轻轻叹了口气,“奉之,你又何必一直苦苦相逼?”
燕晁站在门前背对阳光,他的面容掩藏在阴影中,看不清他此时神情。他居高临下地将裴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来回,藏在五爪龙袍下的双手猝然狠狠捏紧。
“阿婴,我本不想逼你......”
燕晁死死咬着牙根,双眼血丝蔓延,“是你们一个个......都在逼朕!”
裴婴勾唇一笑,只是那笑意太轻也太浅,“我人微言轻,如何就能逼迫的了陛下了?”
燕晁冷哼一声,撩起龙袍一角就在裴婴身旁坐下,桌上的云雾松针都有些凉了,他浅浅酌了一口,忽然转了话题,“元徽可是葬在京郊祖陵?”
裴婴垂下眼睫默认。
“阿婴,你我相识这么多年,该是了解我的,我不愿为难你,却又实在爱慕与你。若非如此,我是不想同你闹到这般难堪的境地。可是如今......我也是没法办法了。”
裴婴倏然抬眼,心头猛地一跳,“你想干什么?”
在燕泓风没有离世之前,燕晁就已经为国事烦忧了几个月,最近连轴转了十几天下来,他的脸色越发青白,现下敛在阴暗中更显诡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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