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不必客气。看你过好,想到我兄过不好,我亦心满意足。”
两边约好了出行司州时间地点,荀景游满意地驱车去前方。
“走罢。山道崎岖,我车马开道,你骡车跟随在后缓行。”
马车去远了。李奕臣边赶车边问询,“明日可是定下了,当真要他护送我们去司州?”
“他要去京城拜访他外祖家。等他到了京城,我们就两边开。我母亲出身檀郡,从京城再往西北四百余里,我想把母亲衣冠冢设立在她故乡。”
“为何?”坐在骡车大和尚突然出声询问。
他在整条下山路不言不语,突然开口问了一句,阮朝汐诧异反问,“有何不妥么?”
“李月香厌恶家中父亲和兄弟。她在京城过尚可,却被家中数次找门来,索要财帛,敲骨吸髓。李月香和家中断绝来往多时。衣冠冢立于家乡故居,她不会喜悦。”
阮朝汐大为意外,震惊地微微张大了眼眸。
“怎会如此!”
她自小父母缘浅,只恨不能多留父母双亲于人世间。在她想象里,原以为母亲定会思念故乡,思念血脉相连亲人。
若生前就厌恶到断绝来往……
母亲衣冠冢……究竟立去何处?
释长生目光越过眼前山道,望向葱茏远山,陷入过去回忆。
“你阿娘她……自小入了郗氏门楣,主仆情谊深厚。如想要为李月香立衣冠冢,她生前亲口说过,不愿回返故乡,愿追随她主家葬于京城。小施主,你如要遂她心意,衣冠冢还是立于京城好。”
阮朝汐思索着,点点头。“多谢告知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释长生缓缓捻动佛珠,“佛家有因。往日种下因,乃是今日结下。小施主,今日有幸同车一程,贫僧和你说一处京城香火旺盛寺庙。”
缓行山道间,阮朝汐侧耳倾。
“是一处由京里贵人巨资兴建大寺,只供女眷出入,寺庙里有一处塔园,塔园里供奉了众多无依无靠可怜女灵位。比丘尼日夜诵经,香油供奉不绝。你阿娘衣冠冢,立于寺庙里,岂不是最合适不过?”
“起来确实是个极好归宿。不知是京城哪处大寺?”
“京城东北,净法寺。”
阮朝汐默念了两边“净法寺”,记在心里。
释长生大和尚露出欣慰神色,自以为今日交谈到此告一段落,闭目盘膝,喃喃念诵起了佛经。
他却没想到,阮朝汐是个心思敏锐,性情追根究底小娘。这一路对他问询只是个开始。
“大和尚,你为何对我阿娘知晓如此之多?你至今未告诉我,你如何认识我阿娘?一个阮氏郎君,一个郗氏女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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