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湛冷然的面色顿时就温和下来。
他立马就撑着床面起身，拉着萧宜词的手，兴致勃勃的就往书案那走。
萧宜词乖顺的跟在沈湛身后，心头却是觉着这人就算喝醉了，还是这么不好糊弄。
沈湛拉着她走得飞快，生怕一个转身她就会反悔一样。
案上的烛火已经快燃尽。
只剩下微末的一点光芒，在黑暗中支撑。
等到了书案前，沈湛依旧没有将萧宜词的手放开，甚至是还攥得更紧，萧宜词无奈的晃了晃被沈湛握住的手，无奈道：“你抓着我的手，我该怎么给你写字据呀。”
“有办法的。”沈湛说着，便单手将笔墨纸砚一股脑的全都拿到了面前来。
光晕浅浅。
沈湛飞快的在纸上落字。
下笔有神，没有丝毫的停顿。
整个过程宛若行云流水，流畅而自然。
不消片刻，沈湛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长篇。
整整一面纸。
萧宜词瞧着，心顿时一慌，她伸出手去拉沈湛的手腕，声音细弱的说道：“差不多就可以了呀，你可别太过分了。”
“沈湛我告诉你哦，见好就好知不知道？”
沈湛听着他的话，一边写着一边偏头去看站在他身侧的小姑娘，她这张皮囊虽是生得一般，可眉眼却尤其的好，好到他瞧一眼，心头便跳动不止。
剧烈的，在胸腔中，盛放出最绚烂的烟火。
“嗯。”他喉咙处有明显的滑动，像是在极力强忍着什么。
萧宜词听着他的话，脸上还没浮现出欢喜的神色来，就见着他另一只手还在不断地写着，萧宜词瞪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道：“不是说了见好就收，适可而止吗？”
“沈湛，你怎么还在写？”
“你哪来的这么多要写东西！”
“哎呀，你真是气死人了，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呀。”
“……”
屋外星河璀璨，月光清凌铺满整个书案，一点如豆的烛火在书案上流转。
他的姑娘，正站在他的身侧喋喋不休的撒娇抱怨。
向来冷寂空荡的心头倏然就掠上了几分温柔，他想，这一辈子就这般也未尝不可。
只要有她在侧相陪，前路就算坎坷些也没关系。
写满了两页纸，沈湛这才意兴阑珊的搁了笔，瞧那模样若不是萧宜词在一旁胡搅蛮缠的，只怕还能写下更多。
萧宜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写了下的条条种种的，心头一股气倏然就往上冒着，她伸脚朝沈湛的小腿一踹：“你这是在压榨！”
“不要脸！”
沈湛没精力同她废话，他将自己之前用的笔强硬的塞到萧宜词的手中：“签。”
“签这个？”萧宜词一言难尽，随后反手指了指自己，“你是觉得我傻还是我傻？这么明显的一边倒的不平等的契约，你觉着我会签吗？”
沈湛挑眉：“不签？”
萧宜词轻哼一声，学着他的模样，将眉毛轻挑上去：“对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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