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炮射距二里地,蒙古人的回回炮抛射巨石,能有一里地顶天了。
拿着火炮占据高位,以强打弱,完全就是拿起石头砸鱼塘,闭着眼睛一炮下去都能炸翻一片
人头就是最大的军功赤城那些弃城退守回来的将领,全灰溜溜得如丧家之犬,还有谁配站上这道城墙
上马关才是北境的希望
吴守邦光是这么想着,双目便已赤红“求殿下让末将再试一次”
晏少昰一把扯着他的前襟拎到城墙前,吴守邦半个身子栽在城墙外头,惨呼一声,以为殿下要将他扔下城楼。
他听到殿下字字狠厉。
“看见没那是我的前锋营。”
葛规表带着前锋营两千重甲兵,在城门前一里处列阵。
回回炮攻势凶猛,我方的火炮却停了,震慑不住北元骑军的冲势。葛将军只得带着前锋营提前冲上去。
重甲兵连人带马,一身三千斤,哪里能左右挪腾躲闪只能在漫天巨石中,埋头往前冲。
这本是留着破敌人骑军阵的重甲兵,此时竟只能拿来消耗敌人巨石
骑军不向前冲这一里,元军的回回炮就能推近一里,等城下的拒马工事被轰完了,叫敌人骑军冲杀到近前来,立刻便成围城之势。
眼睁睁看着两千“蛮牛”逼近,元军疯了一般,毫不计较损失,漫天巨石几乎要遮天蔽日,一颗颗巨石裹挟着万钧之力,朝着重甲兵兜头砸下去,所到之处,士兵连着战马被砸成血泥
晏少昰沸热的血冲上头顶,双目迸出几条赤红血丝,狠狠一咬牙“数清死几个,剐了你。”
剐了
吴守邦呆住,在所有城将痛恨的目光中,终于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凌、凌迟
“殿下恕罪殿下饶命啊”
吴守邦痛哭流涕,仍在辩解“末将没地方练铁火球守城不易让末将再率兵试一回”
“废物。”
晏少昰松开他,一排影卫已经飞快提溜着赤城会操火炮的小将送去炮台前,把还没开炮的两组火炮全部征用,重新拆包装填火药,泼水降温炮膛。
随着主城楼上第一枚铁火弹狠狠撞上最前列的敌军,炸起一片残骸,一台又一台的回回炮被炸成了灰。
而最前方,重甲骑兵终于得以跟敌人的肉体凡躯对上了。
“杀”
这大抵是盛朝承平二十年以来,响起的第一声炮响。
吴守将被剐了一千三百刀,头一个送进了焚尸炉。
战场上的尸骸收殓总是难的,永远数不够人数,凑不齐尸体,四肢齐全的,也总是叫不出姓名。
一时间三军寂默。
做了十年边兵,打了头一场仗,炮火炸在眼里时,把每个兵心里“我力拔山兮气盖世”的妄想炸了个干净。
几乎是一日的工夫,军中流行起往背上炮烙名字,但炮烙容易留下溃烂伤,疽毒都能要了命,军中是明令禁止的。
小兵藏在火房里烙字,孙知坚发现了,又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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