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倒没怎么放在心上,可接下来这掌柜却悠悠叹道:“怪不得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呢,就是可惜了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?”听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,秦元德赶忙追问。
老掌柜面带憾色地摇了摇头:“可惜他们养了觊觎主家钱财的恶奴,把那宅子一把大火烧成了灰,听说一家四口谁都没能活下来。啧啧,那容影娘子才刚出月子不久,也真是造孽。”
一番话说完,这处空气凝滞了下。
片刻后,秦元德眉头皱起:“死了?”
“可不是?”掌柜也跟着他大惊小怪起来:“但说来也奇怪,按说那会儿该是开铺的时辰,文公子却罕见地没有起床。而且那把火势烧得极快,都没怎么听见里头的人呼救。怕是刚起火不久,就全都给闷死喽!”
听完后,秦元德的眉越发收得紧了。
而此时,久未出声的景昭问了一声:“敢问老丈,那容影姑娘生得什么模样?”
有年头的事了,掌柜很是回想了几息:“身形柳柳缟缟,好像生了双细长的春波眼,婉转又勾人。而且说话慢声细气,倒像个大家闺秀。”
“不对,不对,”秦元德摇了摇头,眉心紧锁:“此事……有些蹊跷。”
“何处蹊跷?”
秦元德脑中混成乱麻,他手指扣住桌沿,试图理清头绪:“既是那容影姑娘已死,美仙楼中的龟公与老鸨怎会不知?可我去问时,他们却只提及此女被人赎身,嫁来了这泰县。”
“是么?如此听来,确实有些不对。”景昭淡声附和,却也像极了敷衍。
秦元德就是再蠢,脑子里呼拉拉一通过场后,也发现了异常。
他缓缓抬起头,像要从景昭身上盯出个窟窿来:“看来,这事莫非与王爷脱不了干系?”
被如炬的目光攫住,景昭悠游不迫地浅啜一口茶水,这才再度看向那掌柜:“在下虽说不上擅绘,但于丹青之术上还是晓有通识。不知老丈可否口述一番,待我将那位容影姑娘的小相绘制一幅?”
……
比起隔壁的青安县,这泰县瞧着要萧条些。
但就是这样萧条的县城,居然有难见的降芸香卖,且沃檀在外头溜达一圈,还发现几味平时不易寻得的药材。用来制毒,也是一绝。
私银私用,花别人的钱不用心疼。是以沃檀财大气粗,下狠手采买了好些。
等她袖管塞得满当当地回到那茶馆时,却见自己走前还相处和煦的两位主,此刻将气氛变得剑拔弩张,好似马上要打架。
或说这个想马上打架的,只是秦元德罢了,因为病秧子王爷正慢条斯理地,系着一幅卷轴。
此刻秦元德咬牙望着,扣在桌上的指骨都泛起白,青筋更是像弦一样绷得紧紧的,好似下一个眨眼,便会挥拳揍过去。
沃檀挪着脚去韦靖身边:“这俩人疯了?”
“……”韦靖语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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