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我们动手，还是你自己动手？”
一听这话，陆连奎差点昏过去，这是问都不问，直接判了他死刑？
“不，苏院长，你听我说，令千金的死跟我无关，不不不，的确是跟我有关系，但、但我不是主谋啊。害死令千金的，是杜月笙，不是我！杀死令千金的，是我手下一时失手…”
“一时失手？”
苏院长自见到陆连奎就一直脸色冷冷的，听了这话之后，却是怒不可遏。
“我女儿身中六枪，两枪在膝盖，废了她的行走能力，三枪在胸口，一枪入肺，一枪中胃，一枪在肩膀，最后一枪，在心口。这分明就是想在她死前折磨她，让她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，你告诉我，这是一时失手？”
“啊！”
听到这话，陆连奎更是慌的浑身发抖，他没想到，苏院长会看的这么透彻。
这种杀人方法，的确是他们的通用手段，这些枪，除了最后一枪之外，每一枪都不致命，却会让人痛苦不堪，要不是苏小曼在最后一刻，还强撑着想要扣动扳机射杀杜月笙，他的保镖会一直折磨苏小曼到最后，而不是给她一个痛快。
这件事，他的确无从解释。
但这个时候，沈梦生却突然开口了：“苏先生，他说这些话虽然是在为自己开罪，但有几句却是真的。小曼是被杜月笙给抓走的，陆连奎和我，也没有深仇大恨到要杀了我的妹妹和女朋友，但杜月笙有。”
“对对对！就是这样，这一切都是杜月笙的主意，他抓了两个女人，说是请我帮忙看押，否则怕被人救走。我就直接关在了巡捕房里，但我特地嘱咐过那些巡捕，谁都不准碰她们！后来，那天晚上，她们突然逃走，还掏枪打我，我也是出于自卫才、才做出那种事！”
他解释的情真意切，满脸泪痕。
谁能想到，堂堂上海市英租界巡捕房的总督大人，现在竟然跪在沈梦生的面前，哭的像个无助的脏兮兮的胖大孩子。
眼见说到这里，苏院长等人还是没有要松口的意思，他忽然起身，扑到桌前，拿起水果刀，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，猛地把自己的中指给剁了下来。
霎时间，鲜血流了满桌。
“啊！”
苏太太吓的惨叫一声，连忙往盛太太的身后躲，盛五娘却是愤怒起身：“你做什么！你把我盛公馆当成什么地方，太可恶了，我这里，竟然流下了你肮脏的鲜血。来人，给我抬出去，活埋了！”
“是！”
门口的几个手下闻言立即进来，抓起陆连奎就走。
活埋？
听到这两个字，陆连奎顿时像是疯了似的挣扎起来：“不要，不要活埋我，不要杀我，盛五娘，五娘娘，求求你，苏小姐真的不是我杀的，我是冤枉的！我给你钱，我愿意把我的资产全部都送给你，求求你不要杀我，求求你！”
“住手吧。”
眼见陆连奎就要被拖到大门口了，苏院长终于抬手止住了下人的去路。
他看了眼桌子上的手指头和鲜血，伤感道：“小曼至死，枪口对准的也一直是杜月笙，这说明，她知道主谋和动手的人是杜月笙。陆连奎，你留下了这根手指，可不够赎罪的。但若是你愿意戴罪立功，解决了杜月笙，我可以给你留半条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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