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，您还好嘛？”
常歌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发:“白驹一晃，壮年变老朽。有什么好不好的，勉强活着罢了。”
常歌注意到纪纲身边坐着的另一个燕王耳目。常歌觉得眼熟，一时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了。他问纪纲:“这位是？”
那人站起身:“东莱伯，有礼了。在下燕王府车马司管事牌子，马三保。”
常歌拱手:“马公公，有礼了。”
孙百里给常歌搬来一把椅子，常歌坐了上去:“纪纲，你如今在燕王府效力？”
纪纲点头:“是，伯爷。”
常歌问:“洪武二十七年我去北平传旨，洪武二十八年我去北平做监军。两次怎么都没见着你？咱们是故人，最起码你应该去找我，看看我这个老上司、老相识。”
纪纲笑道:“当时属下正在外地办差。”
常歌道:“办差是假，躲着我才是真吧？你知不知道，我托人找了你多年，准备让你回应天，仍旧到我手下任职。”
纪纲无言。
常歌又问:“你如今在燕王手下当得什么职位？办什么差事？”
纪纲的回答很婉转:“没有什么实职。大致就跟吴王府时期您的位置差不多。什么差
事都办。”
常歌看了看二人:“你们今日去魏国公府，徐增寿给了你们什么要紧消息？”
纪纲面色一变，随后道:“伯爷，魏国公府是燕王妃的娘家。燕王妃托我们二人来应天，看看娘家怎么样了。三老爷并未给我们什么要紧的消息。只是说家里一切安好，让王妃勿念。”
常歌凝视着纪纲的眼睛:“纪纲，你说这话是真是假，我心里有数，你心里也有数。”
纪纲知道骗不了老上司，他道:“真欤，假欤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纪纲已不是当年那个纪纲了。伯爷，请你原谅我。你就是问我一万遍，给我上大刑，我还是那句话，我们二人此番来应天，是替燕王妃探家的。”
马三保在一旁不卑不亢的提醒常歌:“伯爷，我们是燕王府的人。您这个左军都督似乎无权扣押我们。更别提审讯和上刑了。”
常歌道:“当着明人不说暗话。你们去找了徐增寿，应该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。我告诉你们，我受了皇命封锁宫里的消息。就委屈二位一下吧。到了适当的时候，我自然会放你们回北平。”
马三保不再说话。他是聪明人，明白常歌的话中之意。
常歌吩咐孙百里:“这两位都是燕王府的贵客。住在旗手卫这段时日里，你要好吃好喝好生伺候。”
孙百里道:“伯爷放心，我一定让二位贵客宾至如归。”
常歌转身走向牢房门口，在踏出牢房的那一刻，他忽然转头:“纪纲，出来，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。”
纪纲跟着常歌来到了旗手卫指挥使值房。
常歌道:“纪纲，等皇太孙顺利即位，你离开燕王府，回应天吧！旗手卫和左军都督府的正四品以下差事随你挑。”
纪纲摇头:“伯爷，我不可能离开燕王，给他人效命——士为知己者死！”
常歌叹了声:“好吧，强扭的瓜不甜。我也不能强迫你。不过有一条你记住，千万不要对道衍和尚言听计从！那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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